]万里层云 千山暮雪
——只影向谁去
那一年,中学生元好问去太原参加升学考试,路上遇到一个张网捕雁的人,元好问向捕雁者搭讪,两个人便聊了起来。
捕雁者告诉他:“今天我可遇到的一件奇特的事”。
元好问有些戏虐的说:“什么奇事,说来听听”。
捕雁者说:“今天张网捕雁,用网套住两只大雁,但其中一只挣脱网络飞跑了。但没想到的是,这只脱网的大雁并不远走高飞,而是在他上空边盘旋边鸣叫,网里的这只雁也和它对叫。忽然,上空的这只雁箭一样俯冲下来,撞在地上摔死了。”
元好问看看捕雁者手中的两只雁,半晌无语,随后口中喃喃的说道:“奇哉!奇也!真乃奇也!!!”一时心绪难平。看得出,捕雁者的故事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他对捕雁者说:“你要多少钱都可以,请把这两只雁卖给我”。说话的时候,元好问有些哽咽。
元好问双手托着买下的两只已经死去的大雁,离开大路向汾河岸边走去。他找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挖坑做坟,把两只大雁葬在汾河岸边,垒上石头做为记号,叫作"雁邱"。他在"雁邱"旁伫立良久,写下了一首《雁邱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