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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的乐趣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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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0 20:29: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人们在一定程度上认为这些事情是真的呢?我们有时是否认为小说中的人物是真实存在着的,小说中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呢?当然了,人们有受蒙骗的时候,像父母告诉他们的孩子关于圣诞老人,牙仙子,复活节兔子的故事,像大人有的时候把一个故事当成纪实片,或是情况调过来。但是这里,事情要更耐人寻味——那就是即使我们清楚地意识到某事是虚构的,我们心里还是有个小小的念想,认为它是真的。

这很说明问题:要把虚构的东西和现实剥离开来可能极端困难。有几项研究表明,在故事中读过一个事情——知道它是虚构的——增加了你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的几率。这也讲得过去,因为故事大多数时候是真的。如果你读一本小说,讲述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伦敦的故事,你会了解很多关于那个时代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如何讲话,吃什么东西,怎么爆粗口等等。因为任何一个像样的作家都会把这些真实的素材囊括进来,当作故事的背景。一般人对法律事务所,急诊室,警察局,监狱,潜水艇,罪犯集团打手的了解并不是来自于第一手经历或者是真实报道,而是来自故事。在电视上看过关于警察的节目的人会了解很多关于当代警察工作的真实信息(“你有权保持沉默……”),而且看过像《十二宫杀手》这类现实主义的电影的观众会了解更多。实际上,很多人刻意去寻找某种类型的故事(比如历史小说),因为他们希望不费力就可以了解真实。

我们有的时候做过了。幻想和现实会分不清楚。举个例子来说,《达芬奇密码》的出版让苏格兰的旅游业人气大增,那些游客认可了小说中声称的圣杯的位置。还有个特别的问题,那就是把演员与他们扮演的角色混为一谈。伦纳德·尼莫伊,一位生于波士顿的男演员,就经常被当成他最出名的角色,来自瓦肯星球的斯波克。这的确挺让人纠结的,于是他出了本书,书名为《我不是斯波克》(20年后,再出版题为《我是斯波克》)。或者想想罗伯特·杨,他是头档医学节目中的主角之一,叫马库斯·维尔比。据说他收到了上千封来信,跟他咨询医疗方面的相关指导。他后来利用了这种状况,戴着他的医生人格面具出现(穿一件白大褂)在电视阿司匹林片和低因咖啡的广告中。这么看来,事实和现实之间偶尔会有模糊界限。

但是不论如何,那些为安娜卡列尼娜流下泪水的人是知道她无非是小说中的一个人物的;那些当罗琳把多比家养小精灵写死的时候哭泣的人也清楚他是不存在的。即使是小孩子都知道现实和虚构小说之间的差别。你问他们“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的时候,他们通常都能搞清楚。

那么,我们到底为何因故事而感动?

大卫·休谟讲了这么个故事:有个人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悬在高塔上。他知道自己很安全,但是,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发抖”。蒙田举了个类似的例子,说如果你把一个圣人放在悬崖边上,“他一定像个孩子一样发抖”。我的同事,哲学家塔玛·詹得勒讲过大峡谷空中飞道,是一个从大峡谷的边缘延展了70尺的玻璃通道。那应该是很令人兴奋的经历。

多少人开车趟过好几里泥土路才到那儿,结果发现他们太害怕,都迈不到通道上去。在上述所有情况中,人们都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但他们依然恐惧。

在几份重要的文件中,詹得勒引进了一个新的术语,描述这些行为的潜在心理状态:她称之为“alief”。“alief” 我们对事物本身是什么样子做出反应时所持态度,“alief”则更原始。他们是对事物貌似状况的反应。在上述例子中,人们的信条告诉人们,他们是安全的;但他们的alief则告诉他们,他们有危险。也可以联系保罗·罗津的发现,他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一位心理学教授,他发现人们拒绝用锃亮新的便盆喝汤,吃大便形状的软糖,或者是把没有子弹的枪指向头部,按动扳机。詹得勒注意到这儿的信条是:便盆是干净的,软糖就是软糖,枪是空的。但alief则尖叫着,“肮脏的东西!危险的事情!离远点儿吧!”

提alief是为了阐明,我们的思维对我们相信是真的的事件与那些貌似是真的,或者是被想象成真的的事件之间的对比基本不计较。这也就很自然引申到想象的乐趣。那些**别人做*爱获取快感的人也会喜欢电影中人物**场景,那些喜欢观察生活中聪明人如何与别人打交道的人在看电视中演员塑造类似人物时也会得到相同乐趣。想象是现实的简化——当真实的乐趣无从获取时的有用代替品,虽然过于冒险,也需要费很多心力。

通常我们自己是想象经历中的作用者和主要角色。借用研究该领域的一位心理学家爱用的一个术语,我们穿越了。这是白日梦和幻想的起作用方式;你想象获奖,而不是看着自己获奖。有些电玩也是这个道理:它们通过视觉刺激制造出一种在开炮的异族人中狂奔的假象,或是在溜冰板上耍小把戏,也就诱使你觉得你自己在空间中穿梭。

至于故事,你可以获取故事中角色获取不到的信息。哲学家诺埃尔·卡洛尔以《大白鲨》的开篇为例子。她在黑暗中向前游的时候,你不可能单纯以一个青少年的视角来看,因为她情绪很高,而你却恐惧。她不知道的你知道。你耳畔响起那些为人熟悉的,暗示着悲剧的音乐,但她不。你知道她身处一部鲨鱼**的电影中,她以为她过着正常的生活。

这就是真实生活中的移情作用。当你看到有人快乐地游泳时一头鲸鱼逼近时,你也会有同样感觉。无论是在小说中,还是在现实中,你都会同时从人物的角度和你自己的角度来审视整个局面。

塞缪尔·约翰逊在评莎翁的时候说:“悲剧的乐趣是来自我们对其虚构性的意识;如果我们认为谋杀和背叛都是真的,那它们就再不会带来乐趣了。”约翰逊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但说实话他从未听说过O.J.Sympson。如果他听说过的话,他就会意识到我们从真正的悲剧中也得到了不少乐趣。实际上,莎翁的悲剧精准地描述了我们在实际生活中最喜闻乐见的种种——围绕着xing,爱,家庭,财富及地位的复杂紧张的社会关系。

我说过,我们的情感对真实和想象的对比部分上无甚关系,不过我们并不是不在意——真实事件显然比它们的虚构的版本更为触动人心。原因部分是由于真实事件影响着现实世界中的我们,部分是因为我们倾向反复思考现实世界中行为的影响。电影放映结束了,演出取消了,剧中人物也就渐渐远去了。担忧哈姆雷特的朋友们是如何对待他们朋友的死亡未免诡异,因为这些朋友属于乌有;想着他们就得再写部小说。但每个真实事件都有其过去和未来,这可以感染我们。想象O.J.Simpson被指控谋杀的那些人的家人就无甚困难。

但是想象也有其特定的显著特点。就如人工甜味剂可以比糖还甜,虚构的事情可能比真实事件更为感人。原因有三:

首先,虚构的人物通常比家人和朋友都更机敏聪慧,他们的经历通常有趣儿得多。我与生活在我周遭的人有接触,但这只是全人类的一小块儿,而且可能不是最有趣儿的一块儿。我生活着的真实世界中没有情感上受挫的警察追踪连环杀手,也没有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的妓女,或是俏皮话连篇的吸血鬼。据我所知,我的朋友中没有人弑父娶母。但我可以在想象的世界中见到所有这些人。

第二,生活就这样缓慢地前行,很长的间空中没什么事情发生。O.J.Simpson一案历时数月,不过大部分时间也无聊得要死。故事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正如批评家克莱夫·詹姆斯曾经说过的,“小说就是生活去掉了无聊的部分”。这也是为什么《老友记》比老友更有趣的原因之一。

最后,想象的技术提供了某种意义上的刺激,使得它进入真实世界成为可能。一本小说,人物从生到死,会展示给你这个人是如何在一些场合中表现的,这些场合你可能此前从未注意过。现实中,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在想什么;故事中,作者可以告诉你。

所以虽然现实有它的特别吸引力,书籍,戏剧,电影,电视的想象特质也有他们的力量。所幸我们不必选择。通过选择一个人们知道是真实的事件,运用想象的力量,让它变成比现实所正常感知的经历更为有趣更为强大,我们就可以两个世界的妙处兼得。最好的一个例子是在我有生之年被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式,让人欲罢不能地强大:《真实世界,生存者》,《急速前进》,《恐惧因素》——什么比生活现实秀更好呢?

发表于 2011-1-20 20:39:14 | 显示全部楼层
把虚构的东西和现实剥离开来可能极端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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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0 21: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刚听说狂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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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0 22:15:55 | 显示全部楼层
带图的话能更形象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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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 09: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我来了

点评

欢迎水王! 哈哈  发表于 2011-1-21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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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 09: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哦,移情作用。巧合的是,在读《想象的乐趣》(一)时,我的脑袋里曾闪现出《大白鲨》的某个片断,看来,我与哲学家诺埃尔·卡洛尔想象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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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握手! 这种感觉让俺们觉得,那些遥远的作者不需要仰视了,他跟咱们想的差不错嘛~~  发表于 2011-1-21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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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 10: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光点评,不给分让版主一个人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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