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起义真的值得这样赞赏和歌颂吗?
——且看《史记》的真实
在我们的历史教科书里,历次的农民起义总是那么的值得赞赏和歌颂,在几千年的各种“史记”里,那些曾经被描写成妖魔鬼怪的匪徒,到了新时代就成了人们敬仰和歌颂的英雄,真的是人民翻身做主人了,带着历史里的那些曾经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雄性们也在历史书里翻身了;
我不禁想起了我国第一位也是最伟大的一位史学家——司马迁,想起了他的《史记》,想起了里面的一篇文章《陈涉世家》;
念完高中的同学都熟悉这篇文章,但不一定细细的品味过里面的一字一句,当我再一次读着这篇熟悉的文章时,越发觉得司马迁的伟大,且看《陈涉世家》: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庸者笑而应曰:“若为庸耕,何富贵也?”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句话翻译成白话就是:陈涉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他人一起被雇佣去耕作,陈涉放下耕作走到田埂上,感慨惆怅了很久,说:如果我有钱有地位了,不会忘记你们(这些曾经和我一起庸耕的朋友)。和陈涉一起庸耕的人笑着回答说:你都只是一个被有钱人雇佣来耕作的人,哪里来的富贵呢?陈涉叹息着说:哎呀,小燕子和小麻雀怎么知道鸿鹄的志向呢;由此看来,陈胜从年轻时开始,就有不凡的理想,虽然只是一个靠替别人“庸耕”谋生的自由民,却不甘于自己的现状和出身,向往着“富贵”的美好生活,如果没有这样的理想和抱负,而是和其他的庸者那样甘于贫困,又怎么会有后来的起义呢?请再往下看:
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适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长。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陈胜﹑吴广乃谋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还是翻译一下:秦二世元年的七月,朝廷要调拨闾左的人到渔阳(今天的北京密云县南)去戍边,九百人驻扎在大泽乡。陈胜和吴广都依次要去,他们被任命为“屯长”。刚好碰到天下大雨,道路不通,估计已经不能按朝廷要求的时间赶到渔阳了。不能按时到达戍边的地方,按秦朝的法律大家都要被斩首。陈胜吴广于是谋划着说:现在逃跑也是死,举大计(也就是起义)也是死,同样是死,为了建立自己理想的国度去死不是更有价值吗? 陈胜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首先他肯定是头脑聪明,要不然也不可能被任命为管理九百人的“屯长”,更为关键的是他能分析人生的价值并做出正确的判断,如果陈胜还是带领大家往渔阳赶路,那也是往黄泉路上赶,死得一点价值也没有,当然,陈胜也充分分估计到了“举大计”的严重后果,那就是“举大计亦死”,起义也是死,但死得有价值,陈胜的判断是正确的,司马迁果然在他的《史记》里记载了陈胜的事迹,让这位农民起义领袖流芳千古;再往下看:
陈胜吴广为了确保起义成功,做了很多准备工作,首先是思想工作,分两部分,一是托名于神灵,用一块布帛写上“大楚兴,陈胜王”, 塞在鱼肚子里 ,让那些去戍边的九百人认为起义是上天的旨意,是神灵指示由陈胜来带领大家干的;另外就是做鼓动,在和吴广一起杀死了两个校尉以后,陈胜召集大家讲话: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藉弟令毋斩,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拿现在的话就是说,我们大家遇到天下大雨,都已经不能按时到达戍边的地方了,而不能按时到达就要斩首。即使是有命令说不要斩首,但戍边死去的人是十个里头有六七个,如果壮士不死就算了,要死就要在世间留下自己的大名,那些做王封侯成为将军和宰相的人都是天生的吗?难到我们就不可以称王封侯做将军宰相吗?
读到这里,我不由得佩服司马迁的厉害,寥寥的几笔就勾画出一个鲜活的人物形象,如果我们仔细看看这中国历史上第一起农民起义的原因就不难发现,起义完全是被迫的,反正都是死,不如起义死,起义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还有做王侯将相的可能,还有过富贵生活的可能,即使是起义失败了,也无非就是一死,总比去渔阳送死好,何况这起义还可以“举大名”。
陈胜就是这么简单,既没有什么主义,也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更不是要去解放全人类,一句话,起义是被逼的,起义是为了活下去,让生命更有意义和价值,起义是为了也可以做王侯将相,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也可以流芳百世。
司马迁记录的历史更真实也更朴实,既没有对统治阶级的唯命是听,更没有阿谀奉承,既没有人为的拔高人物形象,也没有恶意的贬低和诋毁;司马迁的伟大就在于给了我们一个客观和公正;
历史是统治者书写的历史,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这会是什么样的历史呢?如果所有的历史都是这样,那历史就是胡说八道,就是坑蒙拐骗,就是篡改和粉饰,就是抹杀和掩盖。
人类的历史,需要人类的反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