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岩游记系列——青田印象

火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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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田，位于浙江省东南部，欧江中下游，北与丽水市、缙云县相邻，南跟瑞安市、文城县接壤，西临景宁畲族自治县，东濒温州市、永嘉县，面积2493平方公里，总人口48.6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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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9 t- \2 |! U: x, R        短暂审视过温州这座极具经济活力的城市后（慕名已久，终于一睹真风貌，一座暴发型的城市，仍旧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去了青田。
! ?# A0 c$ Y- c" r( E. _        这是一座小城，瓯江向东流去，周围是山，瓯江两岸的山脚下便是青田县城所在地。隔江望去，一座座高楼挺立着，其中有些楼体比北京也不逊色，早听朋友说新建住房一个平方米要一万多元，我很惊讶，一个小城的住房价格竟然比北京、上海要高很多，这在全国并不多见。一座大桥（太鹤桥）连通两岸，各种车辆和行人穿梭而过，显示出和小城规模不协调的活跃景象。
        我去的不巧，出车站时天空阴霾，让人感觉山雨欲来，到朋友那里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雨，见面后我就向朋友诉苦：一直忙于赶路，早饭没吃，中午就吃了一个面包，现在肚子好饿啊。于是朋友就带我去填肚子，我们在瓯江边一家不错的小店边吃饭边聊天，朋友讲青田很富足，这里的生活和外面繁华的世界没有太多区别，狭窄的街道上经常可以看到宝马、奔驰的身影，海外归来的人们拿着欧元（当然是在兑换后）消费的时候总是感觉东西很便宜，新建的住宅一个平米卖一万多元，但是很快就卖个精光。
        在青田，读书仅仅是众多出路中的一条。这里是全国闻名的侨乡，很多人读书不成就在家庭的支持下到国外去了，经过海外亲人的扶持和自己的努力，往往也能够谋得不错的生活。是的，在中国的大部分地区读书都是一条最理想的谋生道路，甚至可以说是走出贫瘠的唯一路径，小学、中学、大学一路上来到毕业已经二十有余。如果再读硕士、博士的话，刚离开学校已经即将三十岁，而一切才刚刚开始，面对的是一个新鲜的陌生社会，碰上几年壁，学了一些经验，等真正融入社会的时候又奔四十岁了，人生在仓促和茫然中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半，站在这个角度考虑，教育的面目似乎有些可憎。
% l* n$ K0 z( N        朋友经常在这家小店用餐，青田的天气很好，平时会有和煦的阳光透过明亮的大玻璃窗照射进来，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吃饭，一边望着江畔道路上的车辆和行人，悠悠度日，那种感觉应该是很惬意的。朋友说湘西凤凰是个不错的地方，想将来去那里给人家洗洗碗、刷刷盘子，挣点小钱养活自己，在那里过安静的生活，无拘无束。我想，其实朋友已经拥有了这样的生活，只是因为太熟悉，所以才会对他乡产生新的渴望。我问人活着为了什么，朋友说健康和快乐，仅此而已，听后我释然笑了，是啊，我们的历史与传统一直在讲人生的价值在于为国家、为民族、为社会做贡献，在于以天下人的福祉为己任，可是我们的血肉之躯能否承担如此重负？我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诠释生命：朋友以健康和快乐诠释生命，是真实的；我以天赋使命诠释生命，是伟大的，但也是脆弱不堪的虚无！我以前读过很多探讨人生的文章，也思索多年，竟不如朋友的几句话透彻入里！
& y7 Y1 ?2 S" A% g  m/ Y        时间紧迫，相见匆匆，分别匆匆，第二天我就踏上了归程。
! K, g* _6 z' ^        回来以后，查阅了相关资料，才知道自己所到之处是一个好地方，明代开国元勋刘伯温、近代的章乃器、陈诚、陈慕华（还有一代奸佞汤思退）都是青田人，此地还出产著名的“青田石雕”，青田还是著名的侨乡，我想着重谈谈这个话题。
        青田虽然濒临沿海，但四面环山，早些时候的交通非常闭塞，外出要么肩挑货物步行而往，要么沿瓯江乘船而行，步行走山路效率极低，需要很多天才能够走出去，而乘船顺水而下，一天不过三四十公里，逆流而上一天只有二十几公里，在滩浅流急的地方往往需要人肩扛或纤夫拉曳，照这个速度，沿岸人家去温州也需要将近二天时间，而深山人家则需要更长时间才能到达。
        除了交通的闭塞，再加之处在山区，耕地面积有限，生存的自然环境就比较恶劣，先民们为了谋生，只能靠山吃山，好在青田的石质不错，适宜开采雕刻，于是就诞生了青田石刻。在十七、十八世纪，有一些敢于冒险的人带着青田石刻沿瓯江而下，乘船到上海，然后辗转大连、营口，经过满洲、西伯利亚，到达俄罗斯的彼得堡和明斯克进行贩卖（他们被称为“图书客”），经过一次次的大胆深入，最终到达了德国、法国和意大利等西欧国家。这应该是青田最早迁移海外的一批人，正是有了这一批人，后来才有了一批又一批的青田人去海外谋生，这个时期青田人向海外的移居是断续不定的。
        在1918年迎来了一个新高潮，其时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北京国民政府宣布参战，英、法等国在中国招募大量劳工去欧洲参加战地服务，在青田招募到2000多人，一战结束后，这些人大部分都留在欧洲，其中有1000多人留在法国。可以说，早期的青田“图书客”和一战中参与战地服务的青田劳工奠定了青田华侨在海外的基础，此后，在欧洲的青田华侨鼓励并帮带大量国内的亲戚朋友去欧洲创业，后来有一些人流落到世界的其他地方去，于是又把亲戚朋友带到了那里。如今，青田华侨遍布120多个国家，总人数达到18万多。
        很多年过去了，有的华侨客死异乡，未能再踏上故乡的土地；有的还在世的，为了落叶归根的夙愿，自己或者带着家人一起回到故土，回到这片一生眷恋的土地，他们慷慨解囊，为家乡捐建了很多公共设施，可以开玩笑地说，这个小城的房价都是他们炒起来的。
! t! z% ?8 f3 n        青田华侨的历史本身就是背井离乡的漂流史，其中的谋生的艰辛、思乡的孤独深藏在他们心中，埋葬在岁月的沧桑之中。

    火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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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30日

火山岩

在我这个异乡人的眼里，青田是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富裕地方，但在有觉悟的青田人看来，这个地方却是奢靡之处，略带纸醉金迷的味道。

大傻

我记得你给我讲过青田华侨的历史，今天看到，有点欣喜。

小李飞刀

曾遇到過此地方的人，據說遍布世界各國

花无语

吼吼,拜读了。浙江是个不错的地方，偶稀饭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