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户外狂,平日大隐于公司,一到周末踪影全无。别人只知你在老罗进修,其实你在千里外溯溪攀岩。你的手指总绑着创可贴,同事都以为老罗也搞散打培训。你简历上每隔一年就要消失一次。一个眼毒HR 瞥见你包上的mammut 快挂,又盯着求职简历看了半天,悠悠说:我在荣誉墙见过你的大名。
你很少抽烟,烟草对肺活量的伤害海拔六千米以上会变得更明显。你喝一点儿啤酒,喜欢虎牌,也喜欢加德满都的Gorkha牌,你还在营地周边找过一种叫星牌的自产啤酒,那是吉田直哉最怀念的尼泊尔味道。你很少去户外俱乐部,那里挤满了初生牛犊,去郊外转一圈儿也要全身冲锋衣加60升登山包。
你很久没提起四姑娘山了,只因那里已经成了登山节大本营,还要搞神马音乐会。你也有过轻狂不羁的青葱年月,瞧不起三峰非要挑战四峰,要不是卫星电话帮了忙,你就得挂在山上。从此你老是在酒吧对满脸憧憬的新手说:要敬畏山。你轻叹一声别过脸去,眼角在昏黄的烛光中湿润了,迷死个人。
像你这种有人文关怀和生**验的老驴,是瞧不起神马岩壁速降的。有天下午在酒吧里险些因此吵起来,你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就把那兄弟拉到了市区某高楼。外墙清洁队长一时半会儿没认出你来,你已经系上安全绳爬出去了……那兄弟后来看到了你的高空作业证,从此改玩山地车了。
别人问你为什么要在路上耗尽青春,你说走在山路上总比堵在三环好。别人问你为什么总单身,你说最美的姑娘都是夕阳下小桥边惊鸿一瞥。别人问你哪才是终点,你忍不住从对面烟盒里抽出根三五,用喷灯点燃了,那一刻你老泪纵横历尽沧桑:“姑娘,故事总有说完的一天,那才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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