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生命树三次了。每次去都想回来要写一些文字吧,但每一次提笔都是一片空洞、一片无言。想是语言本身的苍白,已经让我不知道如何表述自己了吧。
自从参加第一次读书会,从打牌口中知道有这样的一群孩子,心里就惴惴不安,也自此放不下了。在第一次去生命树之前,心里纠结了很久,也做了很多铺垫工作,从网上搜寻各种资料、各种信息、甚至专门搜索脑瘫孩子的状况、与打牌交流,到真正下决心一定要去,那段时间心是焦虑、恐惧的,因为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一个群体对我来说完全的陌生。但去到了后,发现障碍只是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开门的那一瞬就融入了那个群体。看着喜乐的孩子自顾自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玩乐,几乎来不及想什么,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没有任何的距离与不适,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多抱着他们,跟他们说话,虽然知道他们大多数听不懂,根本没有办法交流。但从他们的眼睛中、从笑容当中我感受了一种从来未有的纯净。他们微小的一个动作,一个回应都会让我开心半天。
前两次,都是去的喜乐,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除了喂饭困难一些、慢一些。第三次被安排去仁爱,去之前保禄就说了对那边的孩子要严厉一些,还有些不解。去了马上就知道了。芳芳有点欺生,喂她吃饭一点都不配合。越是劝脾气越是大。后来连一旁的党超都急了,对我大喊:“不要说话!”我才知道,原来我犯了大忌。于是,干脆不说话,请教了一下老师,老师对芳芳一说话,就立刻吃饭了。后来,我也只好软硬兼施了,还真的是有些效果。党超嘴巴比较甜,也很有礼貌。很讨人喜欢,但是要求的也多。喜欢见异思迁,看到别人玩什么、看什么都想要,于是只能跟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讲好规则。让他明白他的哪些要求是可以的,哪些是不可以的。他都懂,也明白,但是小孩子会有小情绪。闹情绪的时候,老师对他超级的严厉,虽然看着他哭的心疼,但知道这都是为他好。不能什么都迎合他们,让他们有依赖感,像老师说的,毕竟以后的日子,当我们这些人都不在了的时候,他们要有能力自己生存。约书亚不太喜欢别人帮助他挪动座位,当我还未征得他们的同意就帮他移动身体的时候,他跟我说,我自己来。突然让我意识到,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情,应该之前都征得他们的同意。问一下他们是否需要帮助,还是自己来做。这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约书亚虽然口齿有些不清,但他喜欢与人交流,也喜欢思考问问题。给他讲故事的时候,他总是问我为什么?问我有没有见过海豚,当我告诉他见过的时候,他很惊奇,一个劲的说,我没见过,姐姐,我没见过。突然的,心里就很酸。想到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看到真正的海豚,那种难过还有悔恨。为什么要说见过呢?我忘了他们是一群与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们,以后会见到。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以后是多久,更不能给他任何的承诺。虽然约书亚后来没有追问这件事情,但我知道了我们之间毕竟有一些不同。虽然我们在极力的给予他们同等的尊重与对待,但有一些东西,是从一出生就注定的了。所以,有的时候,对它们的言行还是要多注意。
最后说说陶老师吧,在没去仁爱之前听到很多人说仁爱有一个严厉的老师,但不知道就是陶老师。陶老师的性格比较急,做事有些雷厉风行。她喜欢秩序、规整。孩子们的座位有统一固定的安排,次序不能乱。不用的东西,比如志愿者的小凳子,不用的时候要统一放置到旁边的竹床下边,放整齐。孩子们的座椅不用的,也要统一整整齐齐的码在靠镜子的位置。总结一下,就是任何事情都要做到位。比如,党超的腿是常常是互相别在一起的,坐的时候一定要给他摆正,摆到位,摆不好她会说你。说话比较直,有的时候语气也比较冲,但要相信她并非针对某一人,而是性格使然。她也是有善心的人,空闲的时候会教你怎样喂孩子。总之,第一次去很多不知道不懂的事情,要虚心请教,不能擅自做主,多问、多听、多学习。如果受了委屈也别往心里去,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孩子,为了能让工作更好的进行下去。
貌似就这些了,第一次发帖,支持公益~
|